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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圖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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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圖謀

如今外面的天都還沒有要亮的意思,山洞中也是漆黑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,承桑景看不見周圍是什麽情況,從到了之後就沒有亂動。

趁著眾人都在忙的時候,有個黑影就突然出現將他帶到這兒了。

一時弄不明白這人的意圖,卻也不擔憂什麽。

雲謹悠聽見了聲音後擡眼看了看承桑景,面罩之下的薄唇輕抿了抿,什麽都沒說。

這山洞並不算小,雲謹悠先前已經來探查過了。

取了些枯枝樹幹,用內力弄幹了之後,他才蹲下身用火折子將其點燃。

沾了些火星的木枝瞬間就燃了起來,驅散了些許黑暗。

承桑景稍稍適應了些光線,把火點燃的人已經出去了。

那火堆本就離他不遠,承桑景往前邁一步就能感受到了火勢蔓延的熱氣。

他垂眸看了看火光,擡手觸碰了一下火色上方的白煙。

地上的赤色火焰將素白的手照得透亮,白煙帶了幾分火氣,灼的手有些疼。

承桑景動了動指尖,收回了手。

早在前幾年,晟遇各地方就有不明的勢力在謀劃些什麽。

那勢力有組織,有目的,行動迅速且不留痕跡。

季初時查了很長一段時間,才大致明白了那些人的意圖。

有人想將晟遇收入囊中。

季淩崎有這樣的心,卻實在沒有這個能力,雁晨王,季初時一直都不當回事。

那勢力並不屬於這兩個人,卻也和這兩個有些聯系。

他們總覺得自己可以利用那股勢力,卻不知他們才是被人利用的那個。

因著幾分聯系,他開始懷疑那股勢力和他父王當年去世有關系。

所以這次來晟遇,是一早就定好的。

他來了之後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,卻也不是什麽收獲也沒有。

今夜造反的重頭戲可不是季淩崎和雁晨王。

而那藏於暗處的勢力,也真的和他父親的死亡有關系。

今夜他遇到的第一批人,是季淩崎的人,大概是覺得他比季初時容易拿捏。

後來的人顯然要有紀律的多,和當初他言侯派人圍殺他時出現的黑衣人應當屬於一方勢力。

他們像是想要把他帶到什麽地方。

所以那謀劃這些的人,不僅在晟遇有安排,在南鄴也有人。

那人殺了他父親,圖謀許久沒有得到的東西,似乎在他身上。

今夜季淩崎和雁晨王造反,先前安排在暗處的勢力就蜂擁而出,如今晟遇亂的不止是皇宮,四方動亂,似火燎原。

季初時自己都不一定能顧好自己,更別說顧及些別的了,而他沒想錯的話,慕非魚現在應當也不清閑。

今夜月圓。

慕非魚靈力全失,和十多年前那次一樣。

比起季初時和慕非魚,他就顯得容易對付多了,那人也一直不曾真的將他放到眼裏。

說實在的,今夜他若是被那些黑衣人帶回去,也不失為上策。

因為他對那藏於暗處的人知之甚少,等事事查清倒不如以身犯險去看看到底是有些什麽。

不過前路未知,就總會有幾分兇險。

他先前可以在無生路的時候拉著那人同歸於盡,只是如今不行。

至少得在行動之前和慕非魚說一聲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決定對不對。

世人讀了那麽多經史子集,看了那麽多世事無常,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,誰都過不好這一生。

便總有猶豫和糾結。

只是人是他選擇去愛的,事情是他非做不可的,兩全的事情本就只是相對的,對錯就更是難分,倒也不用在想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。

事情既然決定了,就無需後悔。

雲謹悠回來的時候,那人還立在火堆旁沒有離開,暖光映入眸中,透徹又莫測。

看了看地上的火堆,確定燒不到人之後也就沒有多管些什麽。

將打來的野雞放到了一旁,就自顧自地去清理出了一片地方。

片刻後看著整理出來的地方斂了斂眉,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鋪到了地上。

等弄好後才走到了承桑景身旁,“你去休息會兒?”

承桑景回過神來之後看了他一眼,“你們千夜閣的業務,是不是過於廣泛了些?”

說完輕輕揚了揚唇,沒等雲謹悠回答,道了聲謝之後就去休息了。

雲謹悠在火堆旁坐下,往裏面又扔了些樹枝,火勢蔓延,淺風吹過,引得火舌輕舞。

他不屑於用些陰詭手段,卻也沒有笨到什麽都不知道。

他敢說,今夜承桑景不和那些人走,下一個就會拿他開刀。

畢竟過了今夜,千夜閣是和那些人唯一和那些勢力有些牽扯的。

從他那次被人丟進承桑景的房間後,這人就沒打算白留他那麽些天。

兩個人都沒說些什麽,卻也誰都沒睡。

承桑景閉著眼等到了天亮。

旭日漸漸漫過了山頭,沈睡的萬物漸漸蘇醒。

新歲之初,皇城中一早就有人來人往,眾人互賀新歲,期望接下來的一年事事順遂。

亂了一晚上的皇宮如今也出奇的安靜。

夜幕下橫七豎八的屍體如今不見蹤跡,連片血跡都沒有留下。

只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還在擾著人的神經,讓人明白昨夜並不是做了個夢。

大皇子和雁晨王造反,被當場伏誅。

本該在家休息的大臣都連忙進了宮。

眾人也不忌諱什麽吉利不吉利的了,小聲議論著。

大臣們入宮後沒見到那登基還沒滿一年的帝王,各地動亂的急報也在他們進宮後沒多久就傳到了宮中。

誰也弄不清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。

皇宮中只有銀甲染血的季臨安。

大臣們剛說了幾句話,季臨安就難得冷了臉,讓眾人安靜了下來。

隨後留下句讓人在大殿等著之後就離開了。

擡手讓身旁的兵將退下,季臨安自己一個人去了間久無人居的宮殿。

動亂剛過沒幾個時辰,那些大臣的場面話就能說的格外熱鬧。

那些人說他神機妙算,足智多謀,粉碎了叛賊,救了晟遇。

沒人會覺得他皇兄會出什麽事,只當那人隨性慣了,沒興趣見他們。

擡手推開了緊閉的房門,見到了裏面的人,季臨安也不覺得意外。

只是眸色暗沈了些。

往日不可一世的人如今安靜的趴在桌邊,枕著自己的胳膊,露出了半張側臉,似是睡著了一般。

身上的華服似是在血缸裏泡過一般,衣擺被劍刃劃出了幾道口子,卻不顯得狼狽。

他身旁擺了個盒子,季臨安不用看就知道那裏裝的是什麽了。

永歲元年,佞臣叛亂,帝崩於沈憶宮,白衣浸血,周身無傷......

承桑景能知道這個消息,還是雲謹悠告訴他的。

那人中午的時候出去了一趟,也不怕他跑了。

回來的時候就告訴他季初時死了。

這消息於承桑景而言,沒什麽值得驚訝的。

暗中的人圖謀晟遇已久,季初時又為了防止四方動亂派出去了不少暗衛。

說實話,他都不能確定動亂是不是能平息。

本就是極為兇險的一夜,如今晟遇沒有落入外人手中,就已是不容易了。

周圍空氣輕動,下一瞬他就落入了帶著暖意的懷抱。

身後的人抱了他許久才松了幾分力氣。

分了抹靈力探了探人的身體狀況,確定沒什麽事後才稍稍放下些心。

承桑景不由得輕笑出聲,“出不了什麽大事。”

慕非魚沒有立即應聲,看了人良久之後才低聲嗯了聲。

來見他的人許是來之前就把自己打理好了,周身看不出半點受傷的樣子。

慕非魚似是懂了人的意思,彎了彎眼,“放心好了,那些人傷不到我。”

“事情查清楚了?”

“差不多了,你以後要去哪兒?”

“不知道,應當會是溯宇吧。”

昨天的事情告了一段落之後,往後會發生些什麽,他也不清楚。

先前他還以為籌劃一切的人會是晟遇的人,只是如今晟遇的鬧劇都要收場了,也沒有什麽可疑的人。

而那人似乎也懶得在東躲西藏了。

前些日子就在溯宇探出了些端倪。

姜書寒離開沒多久,溯宇也出現過葉不離的蹤跡。

再者,如今千夜閣遍布天下,只是最開始是從溯宇出現的。

不過現在能去那裏,未必就能由他決定。

慕非魚聽見溯宇也不覺得意外,承桑景本就不打算在晟遇久待,溯宇最近有熱鬧頻出,當然得去看看。

兩人說了半天話了,慕非魚才抽空看了一眼四周,“這是哪裏?”

承桑景眸色未變,“不知道。”

不遠處有人輕咳了聲,外出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,沒有半點非禮勿視的自覺,倚在門口沒有進去,也不打算離開。

慕非魚微不可見的瞇了瞇眼,“這人是誰?”

承桑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,“不認識。”

連幾面之緣都談不上,畢竟這人臉上的黑巾都沒摘過。

慕非魚指尖輕動,直接開了個結界,將人隔絕在了外面。

雲謹悠看著突然空了的山洞,沒什麽反應。

“他是做什麽的。”

“還沒來得及問,不過想來是聽命行事。”

慕非魚拿人沒辦法,輕咬了咬人的唇,“你什麽時候去溯宇?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,一起過去?”

“慕非魚,我現在是屬於被人捉到這裏的。”

“他又攔不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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